44万亿美元——全球超过50%的GDP因自然损失而面临迫在眉睫的风险。然而，如果我们能够遏制自然损失，并投资于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实践，那么每年将有可能创造10万亿美元的新商业机会，并在2030年总计创造3.95亿个就业机会。可以说，投资于自然和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不仅是我们需要肩负起的一项生态责任，也是一项社会经济责任。

　　为此，世界经济论坛的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全球未来理事会(Global Future Council on nature-based Solutions)于今年2月发布了一份关于私营部门如何扩大与自然相关的投资规模的白皮书，以务实的视角审视了与自然相关的，以及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的投资前景，并为私营部门的利益相关者描绘了两条相辅相成的投资路径。我们对该白皮书进行了全文编译，供参考。

　　执行摘要

　　人类行为对气候与自然造成的影响已将我们推向全球紧急状态，这是我们不可否认的事实。但幸运的是，我们还有时间，但也仅仅是刚刚好足够的时间，去避免走入最坏的情况。如若没有可持续的实践与投资，企业和经济都会面临风险。全球超过50%的GDP(44万亿美元)因自然损失(nature loss)而面临迫在眉睫的风险。然而，遏制自然损失并投资于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nature-positive)实践将有可能每年创造10万亿美元的新商业机会，并可到2030年时总计创造3.95亿个就业机会。因此，投资于自然和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nature-based solution)不仅是我们需要肩负起的一项生态责任，也是一项社会经济责任。尽管如此，虽然我们已经找到了充分的经济理由，也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筹资承诺，但与自然相关的投资缺口依旧很大。

　　私营部门有能力缩小这一投资缺口，并且必须发挥带头作用。这份白皮书由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的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全球未来理事会(Global Future Council on nature-based Solutions)撰写，以务实的视角审视了与自然相关的，以及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的投资前景，并为私营部门的利益相关者描绘了两条相辅相成的投资路径：(1)采取具有战略性和实操性的举措，将已呈现出盈利趋势的投资案例主流化；(2)呼吁政府为与自然相关的投资创建有利环境，从而为财务回报尚未明晰的项目创造更大的投资吸引力。

　　就增加与自然相关的投资而言，私营部门、企业和金融机构负有关键责任，并且必须确保其资金流动与实现气候和自然目标所需路径相一致。无论是在创新型还是传统的私营企业中，这类投资的成功案例比比皆是，而在当前时点，我们必须延伸它们的触角并扩大它们的规模。本份白皮书为私营部门将与自然相关的投资主流化提供了八项可采取的措施。

　　然而，当前大多数的经济金融规范及相关从业机构无法为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投资进行价值评估和盈利创收。自然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的服务并没有得到我们的重视或是核算，而人类行为导致的环境污染或退化也并未总能得到有效管制，这便导致了成本被外部化。本份白皮书罗列了公共部门可采取的八项能够改变这一现状的措施。与此同时，商业领袖应为此发出积极倡议，并为这些改革措施的执行施加压力。

　　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战略应被视为企业和经济获得繁荣发展的机遇，而不仅仅是当人类因为忽视了其自身行为对气候变化和自然损失造成的负面影响而面临风险时的一个生存机会。在所有的努力中，诚信和透明度将是关键，因为我们已经没有额外的时间和社会信任去负担更多没有实际行动计划支持的空洞承诺所隐含的代价。在我们尚未掌握所有的答案时，采取行动需要的或许是勇气，成功需要的则是坚持不懈的毅力。但是，如今需要我们完成的任务是明确的，我们也可以坚信：企业有能力为社会如今面临的最大挑战创造可持续的解决方案。

　　正文

　　1、与自然相关的投资具有经济意义

　　科学证据从未如此清晰，人们的呼声也从未如此响亮。对于人类福祉和构建经济韧性而言，自然是最佳的投资对象。

　　1.1 清晰的科学证据：一场全球性的生存危机

　　气候风险和自然风险之间存在相互强化的联系，而这正在全球范围内威胁着人类的生活质量。正如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近期发布的报告所强调的那样，气候变化与生物多样性丧失被认为是当前对人类经济——更重要的是对人类生存——造成最大全球性威胁的因素。在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2022年全球风险报告》(Global Risks Report 2022)中，应对气候问题的行动失败和生物多样性丧失再一次跻身未来十年内对人类而言最具破坏性的三大风险之中。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导致这两种危机的正是人类的行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人类对于应对气候问题所需行动的不作为。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仍有一些时间去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但前提是：我们必须立刻采取紧急行动。我们需要进行重大的投资与政策变革以改变当前的经济体系和价值链。为了在本世纪中叶实现《巴黎协定》所制定的温室气体净零排放目标，我们需要采取包括清洁电气化(clean electrification)和提高能源效率在内的一系列措施——所有这些措施都包含着碳去除(carbon removal)。迄今为止，唯一具有成本效益，并且是现成可用的大规模碳去除机制就是自然机制。除了可以去除大气中的碳，健康的自然生态系统还能为我们带来多重收益：从粮食安全到疾病控制，再到调节气候和缓解极端天气，还包括增强人类用以抵御已不可避免的气候变化影响所需的韧性和适应能力。因此，投资于自然的保护和修复是人类社会所能做出的最明智的投资。

　　1.2 自然损失会导致显著且持续增长的经济和商业风险

　　每一个企业和经济体都依赖于自然资源。无论是直接的依赖(例如对于农作物、鱼类、木材、纤维、稀土元素等的依赖)，还是间接的依赖(例如，保险行业对于稳定的自然环境的依赖，服务提供商对于稳定且经济适用的能源供应的依赖)，人类所有的经济活动都会因自然损失而面临风险，而未能采取可持续的实践与投资行为的企业和经济体都会让自己暴露于风险之中(表1)。

　　表1 未采取可持续的实践与投资行为将会面临的风险

　　1.3 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投资能够创造新的商业机会，并强化韧性

　　采取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政策、实践和投资能够让政府和企业都收获利益。据估计，到2030年，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路径每年可以创造超过10万亿美元的新商业价值，并创造3.95亿个就业岗位。这些举措的收益目前尚且无法通过经济模型呈现出来，因为受益者是整个社会，而不仅仅是投资者。若将所有这些收益考虑在内，为世界上至少30%的陆地和海洋提供保护，就能获得收益与成本比率至少达到5比1的结果。

　　这一方向性转变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已经在发生。我们现在需要回答的问题不是“是否”会发生这一转变，而是“如何有效、高效且公平地”完成这一转变。率先行动的企业和政府仍有机会抓住竞争优势，而落后者就可能难以适应转变的过程——因为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行动很快就会成为商业实践中的预期规范。过去十年中，MCSI新兴市场ESG领袖指数(MSCI Emerging Markets ESG Leaders Index)的年化总收益率为6.3%，远高于MSCI新兴市场指数(MSCI Emerging Markets Index)的3.0%——我们可以从中清楚地看到ESG投资的盈利能力。此外，近期的一项调查发现，在2025年就将占据就业市场75%份额的“千禧一代”中，大多数人都表示不愿意在缺乏社会责任价值观的企业工作。

　　从这些数据中可以看出，投资于自然是最明智的投资选择之一，而会对自然造成损害的财务决定将会对企业的财务底线造成越来越大的影响。尽管如此，当前的经济模式仍未能认识到这一价值，而这一令人失望的事实正在将世界暴露于大规模经济和社会崩溃的高风险之中。

　　2、缩小投资缺口

　　企业必须在自己的业务范围内将有益于缓解气候问题的行为付诸实践，并倡导政府和社会各界为实现一个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未来创造有利环境。

　　2.1 虽然已有明确的投资理由，但投资缺口依然很大

　　2021年6月，七国集团(G7)领导人再次公开表示自己有责任去维护地球，并呼吁人们为实现到2030年将碳排放减半，并最迟于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而采取目标明确的行动。同时，七国集团领导人表示，从现在起到2025年，每年将拨款1000亿美元作为解决气候问题的资金，并且到2030年将节约或保护至少30%的陆地和海洋资源。

　　这些承诺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开端，但要实现气候、生物多样性和防止土地退化方面的目标，我们需要立即采取大胆的行动，以确保在2050年之前能够填补与自然相关的投资所留有的4.1万亿美元资金缺口。缩小这一资金缺口所需的融资水平相当于目前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的融资水平的四倍。同样地，另有一项研究估计，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商业机会总计约有10万亿美元的规模，为了在2030年之前抓住所有这些机会，每年需要改变2.7万亿美元资金的流向。此外，仅靠公共部门的资金并不足以实现这一目标，必须借助私营部门的力量。

　　为了取得这一规模的私人资金流动，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项目需要实现正向的投资回报。然而，尽管这些项目都有能够吸引投资的经济理由，但目前只有少数项目能够带来正向的市场回报。如今最常见的情况是，能够让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项目产生财务回报的有利环境并没有到位，公共支持机制与实现更好的生产、更好的环境和更好的生活所需的机制也并不相匹配。经济金融法规未能捕捉到负面的市场外部性，也未能保护公共产品免受剥削，而且大多数企业内部也还没有建立起自然资产价值的评估体系。不过，我们还是看到了一些已投资于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项目的先行者，他们的投资行为并不总是受到商业价值的驱使，而是以这样一种信念为基石：危害自然就会破坏商业价值，而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将推动未来的商业价值创造。然而，仅靠这些为数不多的正面投资案例并不足以填补巨大的资金缺口。

　　为此，我们提出了两种行为导向的路径，以帮助加速系统变革创造所需的群聚效应：(1)商业领袖可以在自己的业务领域中采取战略性措施，以展示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投资行为所具有的商业价值和潜力，并将这些投资案例主流化；(2)商业领袖可以呼吁全球各政府和国际组织重新设计公共支持机制，从而为与自然相关的投资创造有利的政策和法规环境，以使这些投资更具经济吸引力。

　　2.2 看清当下的机遇：将已呈现出盈利趋势的投资案例主流化

　　就增加与自然相关的投资而言，私营部门、企业和金融机构负有关键责任——这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些利益相关者也都是一个为破坏自然提供资金的系统的参与者。例如，砍伐森林的决定既可能来自企业的供应链和采购决策，也可能来自金融机构的决策。2016年1月至2021年6月，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向生产过程中涉及森林砍伐的相关企业提供了总计约2380亿美元的信贷。然而，正如下面的例子所示，这些参与者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资本力量来推动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结果。

　　无论是在创新型还是传统的私营部门参与者中，这类投资的成功案例比比皆是。这些机构成功地进行了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投资，并以此展示了这些投资案例的正向商业价值。它们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它们对自然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的服务制定了定价机制，并将这些价格因素纳入了其企业层面的战略和运营决策过程中。我们在图1中汇总了这些案例，在避免对自然生态系统产生负面影响、减少并修复对自然生态系统的负面影响，以及转变现有业务实践模式以消除造成自然损失的根本驱动因素并创造系统性变革这三个维度中，企业可以采取以下八项关键措施：

　　# 避免对自然生态系统产生负面影响

　　拒绝进行可能会损害环境且具有法律或声誉风险的商业投资；

　　发现、评估并缓解企业运营中与自然相关的风险。

　　# 减少并修复对自然生态系统的负面影响

　　评估自然资产和生态系统所提供的服务的价值(如为碳或水定价)，从而对投资组合和运营决策产生推动影响；

　　将供应链韧性升级为关键绩效指标；

　　将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作为企业盈亏底线优化策略的一部分。

　　# 转变现有业务实践模式以消除造成自然损失的根本驱动因素并创造系统性变革

　　投资于研发、技术和能力建设，以降低可持续替代能源的成本，并获得竞争优势；

　　发展一组具有长期视野，并考虑到不同层级的收入来源的专业融资保险和风险分担机制；

　　商定信息披露的行业标准，并投资于相关的测量与监测机制，从而将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程度纳入现有的气候变化框架和ESG框架之中。

　　图1 将与自然相关的投资主流化：私营部门可采取的八项措施

　　2.3 创造新的机会：让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投资模式更具商业价值，从为其创造专属的有利环境开始

　　当前大多数的经济金融规范及相关从业机构无法为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投资进行持续的价值评估和盈利创收。自然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的服务并没有得到我们的重视或是核算，而人类行为导致的环境污染或退化也并未总能得到有效管制，这便导致了成本被外部化，并且出现一些往往会产生不良后果的公共政策和激励措施。在每年发放的5400亿美元农业补贴(占农业总产值的15%)中，价格扭曲以及会对环境和社会造成损害的补贴比重达87%。尽管此前有研究表明，与传统财政刺激相比，为绿色项目提供的激励基金能够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收获更高比例的短期回报，并促进长期成本节约，但在各主要经济体为缓解新冠疫情冲击所发放的激励基金中，仅有10.6%能够对气候和自然产生正向的影响。这意味着，最终能够从公共资源中获得支持的通常是一些会对环境造成损害的行为和项目，而且它们能够因此以较低的成本而在短期内获得比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行为和项目更大的竞争力(图2)。

　　图2 为了让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商业机会创造有竞争力的财务回报，我们需要通过改变监管与商业环境来为其提供有利环境

　　想要实践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战略的企业没有受到有利环境的支持或激励。例如，在低收入国家和地区，提供补贴通常意味着将公共预算中最大的份额分配给农业，结果往往是出现过度补贴或是单一栽培(monoculture)模式的过度应用，而用于蓄水灌溉、土地管理和环境保护等可持续农业基础设施的预算却相当有限。此外，在全球范围内，不可持续产品和排放密集型商品(emission-intensive commodities)(如牛肉、牛奶、大米和糖)得到的补贴最多，并且这些补贴往往不受任何为防止出现对公共价值造成损害行为的条件约束或限制，因而对自然和健康都会产生巨大的负外部性。同样地，在全球范围内，各国和地区政府在化石燃料补贴上花费的资金超过5000亿美元，结果是化石燃料价格因此被人为降低，促进了化石燃料的过度消费，并使发电和运输等能源行业更具竞争力。不仅如此，化石燃料补贴削弱了可再生能源的竞争力，同时不仅会对环境和健康造成负面影响，也无法为缓解不平等现象作出贡献，而只能使我们距离实现《巴黎协定》所定下的目标更加遥远。以印度尼西亚为例，在开始改革之前，受到补贴的汽油商品中，40%由最富有的家庭购买使用，而最贫穷的家庭则只获得了不到1%。类似的公共计划会使市场出现扭曲，并阻碍企业投资于更健康、更可持续、更公平和更有效率的生产系统。只要这些不恰当的补贴继续存在，那么对可持续的、公平的，以及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行为与项目的投资就不会增加，而人们的生计和经济的稳定则会继续面临风险。

　　在这种市场环境下，低收入国家和地区也极不可能去选择保护全球性的生物多样性重点地区，而更有可能选择为了中短期的经济利益而去开发这些地区。在全球范围内，尚不存在任何为生物多样性重点地区的保护提供补偿的市场机制，但优先考虑在这些地区进行采掘性项目的投资却蕴藏着许多创收机会。例如，由于市场对司法管辖层级的森林碳信用额的需求有限，《联合国气候变化公约》(United Nations Framework Convention on Climate Change)中为森林保护提供结果导向性融资的全球框架REDD+(Reducing Emissions from Deforestation and Forest Degradation)目前在很大程度上尚未实践，该框架旨在减少因森林砍伐和森林退化导致的排放。

　　要改变这一现状，公共部门需要主动反思其自身存在的问题，而商业领袖需要通过不断发起公开倡议来对改革进行施压。为了给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项目和投资创造合适的有利环境，决策者需要利用恰当的法规和激励措施，并应投资于构建辅助性的支持体系，以鼓励私营部门投资于保护自然生态系统的行为和项目，从而为人们提供经济繁荣和人类生存所依赖的公共产品。私营部门则可以加入关注特定地理或生态系统类型的联盟，以此来呼吁创建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有利环境所需的政策干预。例如，通过加入联结起了金融与保险行业、政府，以及非营利组织的海洋风险和韧性行动联盟(Ocean Risk and Resilience Action Alliance)，企业可以与联盟中的10个成员国和地区一起，为推动聚焦于海洋和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的投资所需的政策发出强有力的倡议。

　　实体经济和金融部门可以帮助推动和塑造这一变化，并启用不同的杠杆和措施以表明它们已经为转型做好了准备。设定净零目标或者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目标，或是为负外部性定价(如在企业内部征收碳税)，这类信号表明，经济参与者和社会整体都已经为系统性变革做好了准备，而这将为政府和决策者所采取的行动和措施降低风险。为了争取一个繁荣的未来，为了实现这一全球性的远大目标，所有的组织机构和行业部门必须采取集体行动。图3列举了私营部门可以呼吁公共部门采取的八项有助于为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投资创建公平竞争环境的措施。

　　图3 为与自然有关的行为和项目创造投资吸引力：公共部门可以采取的八项措施

　　3、带着紧迫感，大胆地去行动

　　我们在此敦促企业、投资者和政府建立并加强以市场为基础的机制，以此赋予自然其应有的价值。

　　在过去一年中，本份白皮书的作者和参与者们带着不同的背景和观点，以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全球未来理事会成员的身份展开合作。我们发现，每一名成员都带着同样的紧迫感，期望可以要求企业采取实际行动，利用自身的金融影响力为自然和社会创造更好的未来。我们的结论是，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战略应被视为企业在未来实现繁荣发展的机遇，而不仅仅是当人类因为忽视了其自身行为对气候变化和自然损失造成的负面影响而面临风险时的一个生存机会。

　　因此，我们呼吁企业和投资者：

　　理解、重视，并披露企业对于自然造成的影响和对自然的依赖程度，从而让投资于会对自然造成损害的项目成为历史；

　　在决策时采用会对自然产生正向价值的策略，从而重新定义企业的目标，并收获更强的竞争力和韧性；

　　发挥领导力与创新力，加快实现与自然相关的项目的盈利创收，并为转型提供资金支持。

　　在本份白皮书中，我们列举了私营部门和公共部门在与自然相关的投资中发挥了领导作用的案例。我们应借此机会从已获证实的案例中吸取经验，并与在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的研发领域具有专业知识的民间社会组织、智库和学术机构进行合作。

　　然而，我们也认识到，为了实现私营部门中与自然相关的投资实践的规模化与主流化，当前对自然缺乏重视，且对于损害自然起到了促进作用的经济和政策体制必须被重塑。因此，我们呼吁商界领袖向各国和地区政府发起倡议：

　　制定并执行能够保护自然的政策，并通过改革补贴机制来为社会提供公共产品，从而认可并重视自然资产的作用；

　　重塑信息披露体系和绩效衡量制度，并就确保透明度进行立法；

　　为碳及其他生态系统服务创建正式的定价机制，并通过鼓励混合融资模式来吸引私营部门的投资。

　　在所有的努力中，诚信和透明度将是关键，因为我们已经没有额外的时间和社会信任去负担更多没有实际行动计划支持的空洞承诺所隐含的代价。在我们尚未掌握所有的答案时，采取行动需要的或许是勇气，成功需要的则是坚持不懈的毅力。但是，如今需要我们完成的任务是明确的，我们也可以坚信：企业有能力为社会如今面临的最大挑战创造可持续的解决方案。

　　编译：邵玉蓉/第一财经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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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第一财经）